某桃的窝

作者：EstelR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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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全部的战斗结束之后，拿到可以实现愿望的那个力量，莲的选择是……
           对于最后结局的另一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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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

他把那个东西给了她。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那个可以重写命运的力量，他交给了她。

她想拥抱他。想拥抱他，感谢他，然后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那个把力量交给她的人，已经几乎要消失了，而她要创造出来的世界还没有出现，所以她做了能向他表达自己的谢意的，唯一的事。

或许，这是一种浪费，就算只用了一点点能量来让那个女人苏醒。毕竟，为了达成他想要的，为了给尽可能多的人们带来幸福的机会，她不应该做这样的事。

但是她爱莲，而这个女人的苏醒能让他逝去的更安详。向他证明他是对的，证明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而且优衣希望自己仍然能够像一个人类一样哭出来。

但是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

她真的是优衣吗，尤其是现在？一个神，企图重写这整个世界；一个镜子里的怪物，从一个受惊的孩子的梦中创造出来的东西；从她还是一个叫优衣的人类孩子起已经过了多久？她真的曾经是优衣吗？

是的。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是的。

但是现在不是了。现在她可以成为超越想象的任何事物，而她会用那些能量来摧毁她自己。

“不。”

他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同时用双臂环住了她。虽然他不可能在这里，不应该这里，她为这样的碰触而感激。

“优衣，求你了，”他哭着说，眼泪渗入她衣服的布料中。他颤抖的呼吸声动摇着他们两个的心：“有其他方法的。应该会有其他方法的。”

“你能找出来一个吗？真司，”在他的怀中转过身，她用一只手碰触他的脸颊。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虽然现在的他可以变幻成任何样子。

“这并不是……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不是莲想要的，”真司继续啜泣，他紧紧的抱着她，“他爱你，优衣。他给你这个力量不是为了让你……为了让你……”

“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真司，”她的手指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不需要再继续战斗，让莲不需要继续战斗……让手冢可以不用死——”

“找个别的办法！”他用力地摇着她，一股怒意闪现然后消失，转化成低声的呜咽，“你是神啊，不是吗？你可以创造出来！用他刚刚给你的能量……我也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而我现在可以站在这里，所以你也可以找到一条道路来——”

“我们是造物主。使者。代理人。”他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连她都无法完全理解自己是什么，至少在拥有着现在这种人类的意识的时候。“我们可以改变事情的因果。我们曾经这样做过。我们可以改变我们描绘出来的世界。不再是一个充满怪物的世界。不再是一个充满恐惧的世界。不再是每个人都是敌人，而且你只能选择一个人来爱的世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的手和她的握在一起，他看上去非常痛苦。

“因为你，真司，”她的双手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感受到他脆弱的骨骼，“因为你，也是因为莲，还有手冢。但是主要还是因为你。”

“我们会失去一切，”眼泪已经停止了，但是烦恼和忧伤的表情依然存在，“失去我们所创造的一切。莲还剩下什么？他给了我们这个力量，因为他爱着我们，我们却丢下他一个人。你会死掉，而我会忘记他。”

“我……”这很伤人，但这是事实，“他会拥有惠理。”

“变回最初见到他时的那样子？攻击身边的一切活物？害怕关心任何人？”

“那你更喜欢我怎么做？改变他的童年？改变他经历的一切？你知道我可以那样做，”她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将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凝聚在她周围。“不再是个孤儿。不再是个受害者。没有虐待，没有忽视，没有沦落街头。也许他就在她隔壁长大。一生都与战斗绝缘。或者我应该更有创造性一点。你喜不喜欢——”

他抓住她，将她拉入怀中。一只手拥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不，对不起，优衣。这样就可以了。”

她叹了口气，将力量收回。人类，她现在仍然像个人类。“我们可以改变东西，真司。我们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是改变多少才是正确的？在他变得不再像莲以前？”

“他一直都会是莲，”真司的语气中的坚定令人欣慰，“但是你是对的。我们没有资格去改变这些。而且我也找不到其他的道路……但是这样不公平。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失去莲。或者北冈和吾郎。或者我自己。”

“傻瓜，”轻轻地推开他，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庞，对上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你不可能失去你自己。你是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原因。你是让我们能够做到这些的原因。你拯救了我们，真司。你肯定会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但是当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将不会是以前的我了，”他直直地看着她，穿过她，看着过去一年中的那些恐惧。“我……成长了。那些事情很可怕，很伤人，而且我不愿意再次经历，但是我仍然不想失去它们。”

“真司……”

“但是你会牺牲……更多东西，”他没有勉强自己做出微笑的表情，那样会使这一切更加让人心痛。“我会想你的，优衣酱。就算我不会记得为什么，我发誓我会想你的。”

这一次是她把他拉近，紧紧地抱住他，“你想保留回忆吗，真司？”

“嗯？”他的身体绷紧，害怕和激动一半对一半，“真的可以？”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我们重置一切的时候，当我们改变时间的时候。这并不常见，但确实发生过。”抱着真司让她感到安慰，所以她并没有推开他。“大部分时候是手冢，有时候是北条。我可以这样做，这样你们所有人这一次都可以保留记忆。如果你希望的话。”

“我们所有人？”真司抬起头，看着深蓝色的天空，“包括那些死去的人？甚至还有浅仓和东条？”

“还是说你希望只有你和莲？”

“我……”他迟疑了，然后打了一个寒颤，“我不认为我有权利作出这个决定。我不认为这是对的。”

“但是没有别人可以做出决定，真司。只有你和我。”

“我想……记忆是很重要的，”他又有点动摇，浑身颤抖着。“我想我应该记得。我想莲也是。我想……也许我们都应该。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很重要，甚至那些……甚至那些……”

痛苦，糟透，受折磨。

治愈，拯救，被帮助。

“你们不会记得很清楚，”她的手指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气氛，但我会尽量保证如果你们寻找的话，那些记忆都会回来。”

“所以这样的话，我们就都能自己选择，”微笑着，真司点了点头，将她抱的更紧，“我知道我们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你会的，真司，”抽出身体, 她回给真司一个微笑。“在他们所有人之中，我确定你一定会的。”

“我需要走了，是吗？”他微微颤抖，双臂环住他自己的肩膀，“然后你就可以……”

“是的，”将他的手放在掌心，她温柔地握紧，“你必须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了。而我得去救我的哥哥。”

“优衣……”他的眼中再次充满泪水，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次伸手抓住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对不起我们只能这样做。”

“不要道歉。”

莲所给予的将这个灵魂拉回来的力量渐渐减弱，真司的身影如风中之烛一般摇曳。看着自己的身体，真司叹了一口气。“优衣……你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真的，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会想念你的。”

“我不会在很遥远的地方，”放开他的手，她将最后一点能量收回到自己身体里。

真司彻底消失了，灵魂回到了人类——真正的人类——死后应该去的地方。

摸上自己的脸，她微笑着感受到脸上湿润的泪水。“我会和我的哥哥在一起，但也会和你们两个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去很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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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阻止他们对过去做出改变。他甚至看上去很享受这个，和年幼的他自己，和年幼的妹妹，一起画画，创造一个不再需要怪物的世界。一个他们不再需要被别人用怪物来保护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人们不会因为再因为最后选择了遵循心中的良知做了正确的事情而死去。

在这个世界里，一个有着成为连环杀人犯潜质的少年，在他犯下杀人的罪行之前就被逮捕。

在这个世界里，真正的英雄是存在的。

在这个世界里，和平主义不会带来死亡。

在这个世界里，神崎这个名字再也没有被人提起，至少莲可以从它曾经带给他的苦难中得到解脱。

这是真司所期望中的世界，画出这样的世界的感觉很棒。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展开她的想象力，找出那些东西应该存在的地方，让那些东西变得更美好。

至少，为了大部分人。

“我不想死，优衣。”

她并没有告诉他已经太迟了，虽然确实是这样。他们已经让这个世界开始运转，那里已经没有他们存在的位置了。

“这不公平，”他的手攒成一个拳头，“不应该是这样。”

“没错，”牵住他的手，她轻轻地把他推向前方，“但这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好的事。”

“我们仍然可以改变这一切。我们可以拯救我们自己。婶婶怎么办？她永远都不知道，我们可以——”

“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哥哥，”这样说的时候她并没有看着他，“我们两个人都已经……早就不是人类了。”

“优衣……”

“现在我们已经创造了两个世界，”微笑着抬头看向他，然后温柔地拉着他，“为什么不看看我们还能再做些别的什么呢？”

“一起？”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随了她的引导。

“一起，”她拥抱他，“永远在一起。”

“只有你和我，”他抚摸她的头发，像他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弄乱它，“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独的，而且这一次，我会更好地保护你。我发誓。”

“不，”牵着他的双手，她继续拉着他向前进，“我们，是的，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并不孤独。这里已经有很多善良的人关心着我们，哥哥。我们必须死亡，这样他们才能活下来，但是我们并没有被他们抛弃。”

“这是一个错误，”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让城户真司和莲一起加入这个游戏。”

“不，哥哥，”摇了摇头，她微笑地看着他，“这是你做的最棒的一件事。我们再也不用被关在这里，被这件房子困住。这个宇宙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有那么多我们可以欣赏的事物，我们可以做的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美好。”

他点头，慢慢地，然后回应给她一个微笑，“好的。”

THE END